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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知道了

2024年10月15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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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八版:百乐门
2024年10月15日

● 风味人间

在故乡吃“江鲜”

○ 邵唯

秋高气爽,有机缘赴诸暨姚江采风。真是“来得早不如来得巧”,恰好遇上该镇的“江鲜之约,味美姚江”特色菜肴展评活动,二十位厨师自带食材出场,每人烹饪两道“江鲜”,比拼厨艺和创意,观者如堵,极为热闹。面对此情此景,我不由得回想起童年往事。

浦阳江,堪称诸暨的“母亲河”,一路奔涌,贯穿南北;这条钱塘江支流于茅渚埠岔开,至湄池复合,所以在姚江境内有东西两江,水产十分丰富。那年重阳节前夕,祖母带我去故乡舅公家小住,她在火车上说:“‘姚江’这个地名啊,其实是当地姚公埠、江藻两个重要集镇名称的首字组合。”徜徉于村落旁的浦阳江堤岸时,我有些奇怪:“为啥修筑得这么高?”祖母解释:“浦阳江是浙江的‘小黄河’,它一旦‘发脾气’,便容易造成洪涝,高堤可防水灾哦。”

舅公在空闲时,总爱到浦阳江用扳罾捕鱼。扳罾是江南的古老渔具,制作工艺很简单:以四根细竹扎成支架,固定一张网的四角,形成方形网兜;再选一根稍粗的竹竿,一头绑于支架顶端,另一头插于岸上作支撑。重阳节这天下午,我跟着舅公走下堤岸,他在浦阳江边熟练地布置好扳罾,笑道:“我让你舅婆不要准备夜饭菜,说由咱俩来解决。因此,就不能空手回家。”

在“守株待兔”之际,舅公吸了一口烟斗,告诉我:“浦阳江历史悠久,相传越国美女西施曾在江边浣纱,所以也叫做浣江;据说西施浣纱时,鱼儿看见她的容貌,惊艳得沉入江底,后人就用‘沉鱼’一词形容貌美。”我正听得入神,舅公扭头瞄了一眼水面,他凭经验赶紧用力拉起扳罾:“有鱼进去了!”果然,滴水的扳罾里面大小鱼儿活蹦乱跳,我按舅公吩咐抄起小网兜,捉出来放入木桶。“这是汪刺鱼,身上带硬刺。”舅公乐呵呵,“那是江刀,背鳍微黄,肚皮肉厚。”

继而,扳罾仍被沉入水中。随着它的反复起落,又陆续捕到翘嘴白鱼、江鲈、河鳗、花鲢、黄尾鲴、草鱼、鲫鱼等,舅公不厌其烦地介绍各种鱼儿的特点。回家之前,舅公还教我在浅滩摸河蚌和螺蛳,收获可观。此刻,绚丽的晚霞给静谧的水面抹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,几只水鸟蓦然掠过芦苇丛,浦阳江呈现出别样的美。

舅婆早就蹲在门口,她瞥见木桶里的鱼儿、竹篮中的河蚌和螺蛳,这才放心:“夜饭菜有哉!”于是,祖母与舅婆一起动手剖鱼肚、刮鱼鳞,洗净后或清蒸,或红烧,或油煎,忙得不亦乐乎。舅公独自施展拿手绝活做“刀鱼饭”:将三条江刀钉于锅盖内侧,待饭煮好,鱼也酥烂,鱼肉掉饭中,鱼刺则不落,这需巧妙掌握灶膛火候。灶间的香气不断飘出,撩得我看“小人书”都无法专心。

不久,一桌色香味俱佳的“江鲜”亮相于堂屋:清蒸翘嘴白鱼、鲈鱼、鳗鱼,红烧汪刺鱼、花鲢、黄尾鲴,糟熘鱼片(食材为草鱼),葱烤鲫鱼,清炒螺蛳,蚌肉蛋花汤,令人垂涎欲滴。那“刀鱼饭”,鱼香饭鲜,且不忧鱼刺,也令人食指大动。用餐时,我连声夸赞:“好吃,鲜得眉毛都要掉了!”这使应邀来聚的多位老长辈都忍俊不禁,大家举起酒杯互祝健康快乐,欢声笑语飞出屋外……

当思绪被拽回,“江鲜之约,味美姚江”特色菜肴展评活动已进入大众品尝环节。我在赏味时,仿佛嚼出了童年记忆里的一种独特气息。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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